小智師簡介

外婆看著這個需要板凳,才能夠著灶台的小小新手廚師,開心又擔心

還記得兒時回憶裡,每當放學回家、推開家門,撲鼻而來的是從廚房門簾後飄出的陣陣香味,此時肚子被香氣鼓譟地受不了,還來不及放下書包,只得趕緊奔向內廳、推開門簾,確認今晚將有什麼好料上桌,接著謹慎觀察大廚的目光,趁其不意偷捏幾口炒地瓜葉下肚,聊祭已經難以忍耐的五臟廟。

  一如多數人的共同回憶,來自花蓮的小智師,每當國小放學的鐘聲響起,最令他興奮的不是終於獲得自由,而是又可以回到自家廚房,隨侍在外婆身旁,與她老人家一起將自己種的高麗菜烹煮成美味佳餚。

        最一開始,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下午,外婆正在廚房裡料理晚餐,一時間爽脆的切菜聲、鍋鏟相擊的錚鏦循著節奏響起,小智師站在門簾外,感受著撲鼻而來的香味與異於尋常的熱氣,就只是對「外婆正在做什麼」的好奇心,促使小智師撥開了簾子。那時小智師尚未意識到,就是這一瞬微小的好奇心,定下了他未來的人生志業。

  見著一臉懵懂的小男孩緊靠在自己身邊,烏黑的雙眼緊盯著翻騰的炒鍋不放,雙唇欲問還休,掌廚大半輩子的外婆,如何看不穿孫子的心思。只聽外婆輕聲解釋著,第一步是熱鍋下油、第二步是爆香佐料,外婆的雙手從未在爐子與料理檯間停下,口中早已細細道出小智師好奇而似懂非懂的料理知識。

        從那一刻起,廚房轉瞬成了祖孫兩人的一對一廚藝小教室,只要外婆洗手下廚、碰巧小智師有空在家,那便是廚藝教室開課的日子。剛開始只由外婆解釋,小智師觀摩心領;再後來小智師開始能幫外婆打打下手,從最簡單的揀菜洗葉開始,再到剝蒜打蛋。見著小智師不似同齡孩子般毛躁,總是有條不紊完成任務,外婆才放心讓孩子親自握刀掌杓。

  然而外婆沒料到的是,小智師並沒有在接下來日復一日的挑揀洗切、翻炒煮炸中失去興致,反倒是越學越勤、越做越好,甚至興起將來立志當廚師、開餐廳的宏願。這下子反而把外婆嚇個不輕,在男兒尚須志在四方的傳統期盼下,外婆說什麼也不希望小智師童言童語,就許諾要將自己留在悶熱的廚房內。

  外婆心裡頗是兩難,一面是覺得眼前這孩子似乎真心喜歡下廚,如何能壓抑了他的心願?一面是掌廚終究太辛苦,興趣是一回事、憑以安身立命又談何容易。

        然而外婆的擔心,卻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煙消雲散。那是再尋常不過的晚餐時間,外婆正在砧板前備料,轉頭卻見小智師在一旁流利地熱鍋下油,轉身拿起一個碗公,打蛋、撒鹽、添料一氣呵成,金黃的蛋液注入熱油之中,微微的蛋香立刻飄散開來,小智師一手拿著長筷撥弄蛋邊,一手握著鍋柄輕輕搖晃,看準時機一個甩動翻躍,半面金黃香酥的菜餔蛋便呈現在鍋中,而這位小廚師卻是微微皺眉,好像在檢討自己還能做得更好。

  這是外婆教會小智師的第一道菜,也是眾多家庭餐桌上尋常得見的菜餚,但一個小學尚未畢業的孩子,便能如此順手地甩鍋出菜,讓他以廚師當作志業,真的有什麼不可以的嗎?也正是這第一道菜餔蛋,讓小智師的啟蒙老師──外婆,認同了他的決心。

初來乍到卻無畏挑戰的童子軍,越挫越勇,回首已是滿胸膛獎章的精兵

在一個燠熱的夏天,小智師升上了高中,因著對廚師一職的憧憬,他選擇了餐飲科,渴望在那裡能夠獲得更多訓練與知識。初來乍到,小智師憑藉著外婆多年的指導,心中不免有著能超越同齡孩子的自信,總覺得自己很快就要大顯身手。

  然而,光是最一開始和同學們的相互認識,便讓小智師感到驚訝,原來和自己一樣偶然對下廚產生興趣,便帶著家人期許投身餐飲科的同學實屬少數,更多是來自哪間飯館、某間餐廳的主廚之子,他們從小接受的,便不是下課幫忙等級的訓練,而是和家人一起在悶熱吵雜的廚房裡,使盡渾身解數來伺候外頭嗷嗷待哺的無數食客,這樣的同學再來就讀,全是為了讓家傳手藝更加爐火純青。

        這可算是小智師首次踏入廚藝界,也是第一次意識到這個領域的人才輩出;而學校接下來系統性的緊密訓練,更讓小智師知道自己於廚藝能力的粗淺。

  餐飲科有別於才藝班,這裡要教的不單單是足以讓人下嚥的料理,衛生好吃也不過是基本中的基本,擺盤設計、調味比例、用料協調、上菜順序還只是與爐檯有關的學問,其他一如食材保存、備料手法、用具清潔、衛生管理,也都是校方耳提面命的重要知識。如果說外婆的廚房像是可愛童子軍的夏令營,那麼科班的專業課程,便是旨在培養精兵的作戰部隊。

  剛開始,小智師也只能在多數同學身後苦苦追趕,新知識總是剛剛才勉強記下,下一堂講師又講述了複雜的必備技能,好像已將該記該學的印入腦海,實際演練卻還是一陣手忙腳亂,而瞧著旁邊同學的駕輕就熟,那自是家學淵源的日常反射。

  正當小智師對於自己的選擇感到迷茫時,老師的一句「一步一腳印,踏實向前行」彷彿點燃了一盞明燈,小智師這才意識到,本來就沒有什麼能力是唾手可得的,自己在外婆身邊幫手性質的練習,若能抵得過自幼協助營業的同學們,那才是怪事,而學校提供的各種新知,也不正是尚在外婆廚房裡的自己所渴望的嗎?此刻入寶山,又豈有空手而回的道理?

  想明白了的小智師,更相信勤能補拙,凡事做就對了、練就對了!此後舉凡刀章的順逆橫紋、快炒的大火保鮮、燉煮的百味層疊、油炸的逼油搶酥,若能有時間練習便絕不虛度;若能有機會請教便絕不錯過,而那本來只是個憧憬的廚師形象,其所需技能的培養門徑也漸漸清晰。

  經歷高中三年的堅實訓練,本著學科分數正好達標、再想到家中許多長輩茹素,小智師毅然決然選擇剛創立的佛光大學蔬食系繼續深造,也正是這個決定,從此與蔬食料理結下了不解之緣,成為小智師往後努力深耕的主要領域。

        帶著勤學多年的基本功,雖然入學沒多久,當系上布告欄貼出各大料理競賽資訊時,小智師開始有小試身手的想法,究竟這些年的練習,自己的廚藝是否有了長進?

  然而廚藝訓練與廚藝競賽自是無法等同而語,還記得第一次參賽,小智師光想著要出什麼菜式,就花掉大半的比賽時間,最終雖炒出了一道四平八穩的素東坡肉,但相較於對手們天馬行空又色味兼顧的創意料理,這道僅憑基本功扎實的素肉,實在難以獲得評審的青睞。隨後參加指標性的素食料理競賽「菩提金廚獎」,小智師這次雖掌握了不錯的創意,卻又因過度注重細節而來不及完成作品,首次出賽便落得逾時收場。

  所幸首戰失利所帶來的刺激是正向的,再次意識到自己的不足,小智師加緊與指導老師商討,究竟以一位廚師為目標,自己身上還缺乏了什麼?才知道過去單純學習各項烹飪技巧,只能算是最入門的修行,一位真正的廚師必然要有專屬於自己的風格創意,這些已是師長們所無法口授心傳,得要靠自己在日常操練中沉潛領悟。

        在過往的學習歷程中,小智師倒也不是對料理沒有自己的想法,只是在眾多尚待純熟的基本功前,這些漫無邊際的創意,誠然少了擬虛為實的本錢,只得默默放在腦海裡靜待水到渠成的那天。而身處比賽的緊張高壓,以及並未系統地整理過自身創意的可行性,才導致頭幾回的參賽結果差強人意。

  慶幸在指導老師的幫助下,小智師細細整理出自己對料理的各種想法,而什麼樣的想法純粹是異想天開;又什麼樣的想法是獨出心裁,藉助師長的提醒才得以被明確分辨,這些本來難以捕捉的創意,開始有條不紊的被小智師收入囊中,並在隨後的積極練習中得以實踐。

  對於呈現創意的手法逐漸熟悉的小智師,決定再度挑戰各式料理競賽,雖然剛起步仍有些跌跌撞撞,所幸後來漸入佳境,不但慢慢習慣比賽的節奏與壓力,在揮灑創意與實際呈現間的平衡,也拿捏出自己的輕重緩急。從一開始的志在參加,慢慢有機會上台領獎,小智師帶著源源不絕的各式創意,在一陣南征北討後,回首已是近百面金銀獎牌的榮譽加身。

  2017年11月,剛畢業不久的小智師首次於職業組挑戰「菩提金廚獎」,琢磨了四年的個人風格與持續昂揚的創意精神,以一道雙色野薑花餃驚豔評審,讓小智師在四方好手中脫穎而出,一舉奪得了賽事金牌,也為十年的科班生活,對自己與家人的期待交出亮眼成績單。

理想需要現實來成就,所有的磨合都是養份,終將灌溉自己

        小智師甫一離開校園,便接下餐飲企劃與主廚的職務。雖說早就穿過無數次的廚師袍,然換上一身潔白,戴起主廚的白色高帽,站在廚房的那一瞬間,小智師仍不免情緒激動。想當初還在自家廚房跟著外婆打下手的小男孩,因著興趣而許下成為廚師的願望,經過多年努力,終於達成了奮鬥許久的理想,以回應自己與周遭的各種期待。

  面對一份可以恣意揮灑的空白菜單,小智師竭盡全力發揮所學所知,輔以宛如泉湧的豐富創意,沒幾下功夫便設計出諸多令人食指大動的菜式。由於久經賽事磨練,小智師已十分善於將發想化為實作,一道道足以在賽場上與各方好手一決雌雄的料理,不一會兒便出現在餐桌上。

        在內部試吃的過程中,上下同仁們都對嶄新的設計讚不絕口,正當小智師覺得一切準備就緒時,行政方面的成本試算與定價策略卻將他給難住了。縱然家中沒有經營餐飲,小智師一路學習走來,自然也是知道菜式收益與成本間的微妙關係,然學校的訓練也好、競賽的經驗也罷,都是以追求料理本身的極致為目標,小智師這才恍然大悟,自己縱然十分擅長發揮創意、烹飪佳餚,但衡量一道菜出現在菜單上的經濟效益卻是生來頭一遭。

  於一道料理的美味與呈現,小智師說什麼也無法退讓,然餐廳也有自身的消費水準定位,是以成本的取捨只得斤斤計較。看似僵持不下的局面,最終在同仁們的協力衡量,與和老闆的反覆協商下,小智師彈精竭慮所創造出來的菜單,才得以在幾乎維持原貌的情況下營運。

        經營之初,食客們的反應相當不錯,小智師幾乎就要放下心中的大石,畢竟自己人說好吃並非要務,客人們的認同才是開店營業的重中之重。然而隨著慕名而來的饕客越來越多,廚房的工事也日漸火熱,沒想到餐後回饋卻是漸漸出現另一種聲音,竟是同一道餐點-日式炊飯,開始出現口味不一致的情形。

  原來,在客人相對較少的情況下,小智師慣於親力親為,菜式的口味自然就都是原先設計的風貌。然而當客似雲來,點單源源不絕的時候,小智師也只得仰仗團隊同仁的協力,卻不料這麼一鬆手,幾道創意料理忽然就成了一式百味的隨機菜色,全賴客人與哪位廚師有緣。

  設計菜單的同時,小智師並不是沒有注意到烹飪步驟的確立,然而仔細瞧來,這些步驟都只傳達著籠統的概念,少量的鹽究竟何謂少量?大火悶煮又是多大的火悶煮多久?小智師自己掌杓倒還心中有底,但當其他廚師主導,便又是一場自由發揮。檢討時有老經驗的同仁建議,只要熬過磨合,大家習慣了新菜單的口味,自然能協調一致,認為這是經營餐廳無可避免的陣痛期,要小智師不必多耗心神。

        然而小智師卻認為,經過這樣消極磨合的口味,勢必會與當初所設計的漸行漸遠,而且團隊只要擴張或人員流動,就又得再陣痛一次。對於餐點的一致性,就只有將每個步驟都標準數據化,才能做到一間廚房出去的菜,絕對沒有第二種味道。

  向來以創意為先的小智師,也才在逐步將菜譜書寫清晰的過程中,明白菜式的創造與傳承有多不容易,僅僅仰賴創意而不思反覆檢討,絕對成不了理想中的廚師。而隨著菜色的口碑逐漸打響,餐廳的生意也日益興隆,在老闆與客人的期待下,小智師也按季更換菜式,甚至不定時提供隨興創意料理。

一道水果油醋沙拉,以新鮮當季水果作為基底,挑選水分適中、口感爽脆的時蔬為輔,淋上精心調配酸甜適度又充滿橄欖香氣的油醋醬,雖是一般餐廳常見的開胃前菜,然經過小智師的細心要求下,也成了餐廳客人必點的招牌前菜。

    不僅如此,小智師的好手藝除了富有創意,還能征服各種挑嘴的胃。印象最深刻的是當時店裡的常客-沐蓉,身為生醫公司主管的她,與同事間關係非常融洽,每個月更是會固定光臨小智師任職的餐廳,舉辦同事的生日餐會。值得一提的是,身為常客的她,每次來都會要求品嚐不同的菜色。且眾多同事中,有人蛋奶素,有人不食五辛,這可傷透了小智師的腦。沒出過的料理要顧忌,出過的菜式要變化,加上沐蓉姐同時身為專業的品油師,嘴自然是挑剔到不行。然,從不畏懼各種挑戰的小智師,每每都把沐蓉姐的許願,當成自身進步的考驗。有次沐蓉姐一口氣向小智師再度許願了一道難題-「八種口味的蔬食義大利方餃」,且這八種口味必須來自八個不同國家的風味–注意,這個願望許願的時間是凌晨4:07。換作一般人,半夜被這種訊息吵醒肯定多少睡意大過理性,甚至被憤怒凌駕。但小智師卻是在看到訊息的4分鐘內,馬上被燃起心中的那股料理創作魂,秒在對話框內敲下「ok!」。這也嚇到原意只是想先留個言,待小智師睡醒後回覆訊息的沐容姐。兩個對料理都有極大熱情的美食狂,幾乎可說是馬上將菜譜雛形,在一來一往的訊息中建構出骨架。之後在經歷一連串的大膽發想、小心試菜,以及無數次調整,最終小智師成功將八種口味的蔬食義大利方餃,端進了沐蓉姐的心坎裡。

        正當一切好似都步上正軌,出乎眾人的意料,小智師竟在這個時間點向老闆提出辭呈。沒有其他餐廳的高薪挖角,也不是少年得志產生了倦勤之感,純粹是小智師在一連串的經營考驗中,深切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,而終日處於水深火熱的營業廚房中,誠然無法讓他找到充實的方法。

從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料理,再加入一注廚師的思想,讓菜餚,更立體

        短短數年的主廚生涯,小智師儼然繳出了亮麗的成績,但在春風得意的背後,也只有小智師自己明白,骨子裡那份堅持精緻、揮灑創意的執著,漸漸為複雜的廚務工作所影響。在簡化製作流程的前提下,菜餚的精緻度便無法做到最好;在繁忙的工作之後,小智師也越來越難有時間沉澱反思,本該是自身優勢的豐富創意,也漸漸失去應有的光彩。

  在每日反覆的經營過程中,小智師發覺已漸漸逼近自身能力的極限,主廚的職務雖然讓他迅速接觸到經營餐飲事業的現實面,也因此獲得了多方面的成長,但身為廚師於廚藝該有的自修與提升,卻也因此耽擱了許多腳步。或許,就以這個狀態經營下去,小智師仍可以穩坐主廚的位子;但能力的裹足不前,又只能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坐吃山空,這也絕不是小智師想成為的廚師。

  暫別了主廚工作的小智師,先是靜靜思索這些年來自己究竟學習到了些什麼,利用在餐廳標準化製程的經驗,前後洋洋灑灑寫出了數十道創意菜餚食譜,小智師很輕易地在這些菜式上看見了自己的風格特色,也是這麼一個念頭,讓他興起了深入去了解其他廚師風格的衝動。

  在過往的學習過程中,小智師自然也沒少觀摩名家大師的手藝,但那時往往只留意於手法創意,並未細細品讀每道菜式所欲傳達的想法,甚至是每位廚師隱藏在菜餚背後的信念。而這般由靈魂深處散發出來的精萃,恐怕也是未經主廚經驗磨練的小智師,所難以發覺的事情。

  帶著有別於以往的目光,以及迫切希望再進步的心思,小智師盡可能地去嘗試各菜系料理,並積極參與進修課程,仔細體察每位廚師的風格信念。或許應了那句內行看門道的老話,小智師默默在一眾行家的他長彼短中,再次獲得了不計其數的發想。甚至偶然拿起久置於書櫃上的大學教科書,一本當年看得索然無味的中醫食療課本,此刻卻是越讀越興致盎然,才發現藥材於湯頭中的排列組合,在如今的自己手上將有更多可能性。例如一道經典的「紅燒牛若麵」,湯頭使用花椒、大小茴香、桂皮陳皮等熬煮出的鮮甜湯頭,讓不吃素的朋友全改觀,嘗過一口後紛紛指著碗驚訝地質問:「真的全部都是素的?」,再抬頭只會看到小智師笑而不答、洋溢著滿是自信的笑臉。從不知學習動機,到把中藥材翻玩地淋漓盡致。小智師此時更發理解,將每樣食材發揮出更多意料之外的可能,是他身為蔬食廚師的職責,也是他成就感最大的來源。

 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,小智師受邀參與電視美食節目的錄影,錄製內容雖然只是簡單的蔬食教學,卻偏偏是這麼一次經驗,使小智師明確感受到傳播蔬食美好的快樂,他終於在廚師理想形象的追尋中,找到了自己所願終身秉持的信念,那就是創造出更多讓人驚豔的蔬食,讓更多可能原本並不崇尚蔬食主義的人們,也能因為自己的料理而感受到蔬食的美好與無限可能。

  在料理競賽型的電視節目《料理之王》上,小智師貫徹自己推廣蔬食的理念,每次皆以純粹素食的菜餚與各方好手同場較量。其中一道名為《燈》的組合料理,依附著「冬天」這個競賽主題,在短短的三十分鐘內,小智師以冬季常見的時蔬,烹煮出絲瓜麵線、擂茶湯圓、芋泥桂花、清燉佛跳牆等四樣由開胃而至湯品的佳餚。食材裡不沾半點葷腥,然口感氣味卻讓評審們絲毫感受不到自己正在吃全素料理,因而獲得了眾人的大加讚譽。更多觀眾,也藉此認識了小智師,隨之也見證了蔬食的嶄新風貌。

體內深處的創意能量+源源不絕的創作慾望 小智師的蔬食創作世界,正在破曉

        憑藉著從未懈怠的扎實基本功,以及對於蔬食的百變創意,小智師迅速獲得了諸多料理節目、烹飪展演的邀約,大家都想看看這位創意無限的蔬食主廚,又能在料理檯上創作出什麼樣的驚豔。而秉持著推廣精神的小智師,也樂得可以在更多地方,讓不了解蔬食的大眾,能夠藉著自己的料理,接觸茹素這個美味又健康的新趨勢。

  在展演的場合中,木訥靦腆的小智師,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向現場觀眾們,解釋自己的每一個步驟,以及分享自己對每一樣食材的見解,為的就是希望大家不是轉瞬間的走馬看花,而是能把蔬食思維帶回家裡的餐桌上,真正體驗蔬食能為生活所帶來的力量。

        小智師為何偏偏鍾情蔬食來研究?他的回答總是很單純:「因為不殺生。」這個看似宗教意味濃厚的答案,內裡其實也沒有複雜的大道理,小智師只是覺得,吃飽喝足是人的必要需求,而追求珍羞異饌也不過是人之常情,但如果能在滿足這些生理條件之餘,還能夠不傷害任何一條生命,這不正是一件非常令人輕鬆快樂的事情嗎?蔬食或許不單單只是減輕身體的負擔,小智師更相信,蔬食料理能將平靜的氛圍傳遞給每位食客。

  由於逐步走近群眾,料理的風格與信念也漸為人所知,開始有人問起小智師是否有意開班授課,起初小智師總覺得自己仍有許多不足,兼之年紀輕輕哪裡敢妄為人師?但詢問的人們多了,小智師也不得不審慎思考起,自己是否能在教學這件事情上進一步努力。最終心念一轉,與其嚴肅的說是開課,不如就當成與同好的交流分享,如此也能更有效的達成推廣蔬食的目標,那麼又何樂而不為?

        就是這樣的料理,簡單而純粹地融會了小智師的信念,素食並不是遙不可及的事,蔬菜只要經過適當的調味,不必追求繁複作工,就能呈現它們最天然的甜香,而吃入口中的幸福感,比諸葷食可以說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
  一路走來,國中老師點醒的那句:「一步一腳印,踏實向前行。」小智師一直牢牢記在心裡,不管是遇到難關還是迷惑不解,沒有什麼比繼續踏實努力,更能幫助自己衝破眼前的困境。有人問起小智師:「現如今的你應該已經算達成兒時的夢想了吧?」小智師還是靦腆地表示自己還有許多進步的空間,唯有繼續不斷地努力精進,才能在明天為大家帶來更美味的料理,這也是他身為廚師,這輩子所不會放下的信念。